【背景】
原作游戏：《Undertale》 主创：Toby Fox
使用了原作中和平线完美结局的剧情。有魔改。
这是一篇全程以“你”为主视角的同人文。
此文充满了个人风格，相当随意。
“你”是一位穿越进Undertale的幸运（？）玩家，谢天谢地，幸好你看过实况。
“你”被告知要通关才能离开。
“你”不是Frisk。
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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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感觉自己在坠落，不一会儿，钝痛的撞击感从后背传来。
这里有泥土的腥味和花朵的芬芳。
睁眼，你发现金色的花瓣正轻轻搔揉着脸颊，有点痒。
站起身，周围是一片金黄的花田。
恩，和游戏中一样。
你伸手抚上，花瓣细腻的质地在手心留下丝滑触感。
和游戏完全不同。
你开始想念那些平面的像素图了。
在揉了揉还泛着痛的身体部位后，你试着前进。
想着是否会遇到一朵用问好“Howdy”的花。
“Howdy！”
情不自禁地扶额，意识到自己真的身处游戏之中让你有些无力。
“I’m Flowery，Flowery the flower.”
金黄小花带着人畜无害的笑容，但你依然知道此时的它是个沙滩之子。
“Another human, huh?我猜我要付起教学的责任？”Flowery摇晃着小小的身躯。
而此时，你只想着3D弹幕是否会更加鬼畜？你决定拿这朵即便没有腹部，也依旧腹黑的花来尝试一下，反正之后有亲妈Toriel的救场。
“Flowery，我想告诉你一件事。”你的声音中充满了决心。
“？”
“在这个世界上，it’s not kill or be killed.”
小小的花瓣震颤了一下，慢慢地，在盛放的花朵脸上，更加灿烂的笑容绽放开。
“你已经知道了对吗？”
“所以这是第几次？Huh？为什么我不记得？”Flowery扭动着逼近你，笑眼中包含着浸染一切的恶意。
你感到恐惧在脚下蠕动。
那颗红心是你的灵魂，而此时，它被一圈细密的弹幕包围着。看起来你很快就要Load了。
“你只想看到我受尽折磨对吧？”
“DIE.”
它细声笑道。
“喔！”
你听见远处的一声惊呼，顿时安下心来。
——亲妈来救场了。
仅仅是一小簇火团就让Flowery落荒而逃。
已知：一面BOSS亲妈Toriel的小火团完秒Flowery，然而你无可奈何。
求证：你知道自己的战力有多渣了吗？
“哦，多么可怕的生物，居然要伤害一个无辜的孩子。”
那是你儿子。
“没事吧孩子？我是Toriel，废墟的守护者。”
也是我亲妈。
一番谈话过后，你跟随Toriel的脚步向废墟深处前进。
临走前，你向Flowery逃窜的方向张望了一眼。
是这种形态的Asriel太过孱弱，还是……
因为是Toriel才简单地离开了？
你甩了甩头，决定把这些念头和以前的常识一起抛到脑后。
毕竟后面还有好吃的派在等着呢。
说实话你并不喜欢蜗牛，但是你喜欢眼前这个喜欢蜗牛的人。
……Well，严格意义上来说并不是人。
她给你准备了崭新的房间，她给你准备了和你口味的派，她还给你准备了家的温暖。
她教你如何在与怪物的相遇中，展示mercy。
就像她现在施于你的那样。
若不是之前，你欲打电话和Toriel调情的话，一定会自然地喊出一声。
“Mom.”
你曾千百次在梦里喊出这个称呼。
希望Flowery听见不会用它的藤茎勒死你。
但是很遗憾，你必须要走了。
尽管现实并不是个理想的美好世界，但你依然对它有着一丢丢的留恋。
这份留恋不大不小，一如蜗牛身上蜗牛壳的尺寸。
你想到了Toriel日记上标红的那一段冷笑话。
你发现它和自己的心一样鲜红。
“如果想要离开，先向我证明你的实力吧。”
你和Toriel开始了战斗。
你撞到了弹幕。
你发现弹幕的速度变慢了。
你又撞到了弹幕。
你的HP下降为2/20。
你发现所有弹幕都躲开了你。
“你知道蜗牛拥有约两万颗齿舌来咀嚼食物吗？”那是Toriel书中的一段文字。
但是没有任何一颗会被来伤害他人。
你感觉眼睛里进了弹幕。
“很可怜吧？Is it not？我甚至无法拯救一个孩子。”
Toriel的嘴角扯出一丝自嘲，她的视线无言地扫来，像是在看你，又像是在看那些过去的影子。
眼睛里的弹幕在来回游离。
母亲一定是这样的角色吧，温柔，又体贴。
时时刻刻为自己的孩子着想。
MERCY→Spare
这是唯一应做的事。
Toriel抱住了你，她的怀抱温暖柔软。
因为是羊毛？你开始在心中让自己闭嘴。
你感到她的视线目送了你许久，然后消失了。
顺着走廊的一本道前行，那是Flowery。
它带着一成不变的笑容。
“Tell me, human.”Flowery微微眯起眼，“你是怎么知道那句话的？”
你开始思索它能否理解实况是什么。
“哼，我不需要你真的告诉我，我会自己弄清楚的。比起这个……”它舒展了一下花瓣，“你没有杀她，huh？”
“Haha，你真是善良，而她真是温柔。”
“然而善良者往往死于善良，温柔者往往死于温柔。”
“In this world, it’s kill or be killed.”
“我期待你的表现，human。”
Flowery咻地缩回地下，再次消失了踪迹。
你突然觉得替花施肥是十分有必要的，尤其是来自于人类身体的有机肥料。
离开废墟的最后一扇门终于立在你的面前。你敲了敲它，果然，质感和厚度都适合练习经典的“Knock、knock”笑话。
你迈开步子。
然后后悔了。
看着外面的那一片银装素裹，应该再多拿几块派的，你这样想到。
脚下的雪在吱嘎作响，这倒是和现实世界一样，可为什么地下会有雪呢？
不过有骷髅倒是很正常。
你假装提了提并不存在的围巾，还是让安慰剂效应来帮助身体暖和起来吧。
继续向前走的话，大概会遇到doubone(double) suprises吧。
Just a joke : )
感觉更冷了。
“咔嚓”。
转过头，你发现身后的树枝断裂粉碎了。
Come on, bud. 我可帮不了你，这是剧情杀。
风更紧了，你听见身后传来雪的嘎吱声。
你继续裹着不存在的绒毛外套。
“Human，你难道不明白如何向一个新朋友表示友好吗？”
“Turn around and shake my hand.”
知道不可避免的你慢慢转身，握住了那具骷髅的手。
骨骼如雪般煞白，冰冷的触感顺着手臂爬上。
你看着眼前的骷髅，随后移开了视线移。
如果说Toriel是温柔，Papyrus是善良，那么Sans是什么样的人？
“Pi——Zi——”令人尴尬又忍俊不禁的声音从掌中传来，倘若是第一次听见的话。
只犹豫了一瞬间，你还是大大地笑开了，“It’s funny.”
“哦，是吗？你的反应好像并没有那么说。难道你以前有听说过这个？”Sans摆了个挑眉的表情（尽管他并没有眉毛）。
“这是表达有好的一种方式。”你缓缓松开了左手，冰凉的触感却残留了下来。
“跟我来吧，kid。”Sans笑着眯起眼，“我的弟弟把栅栏做的太宽了，任何人都能通过这里。”
“有一点我想要提醒你，我的弟弟在抓捕人类方面是个狂热的爱好者。Oh, here he comes.”Sans撇了一眼不远处，“看见那个形状方便的灯了吗？我想你应该过去？”
“我是指躲在灯后。”
“不，那里是左边。”
“那是右边。”
“为什么要站在灯前呢？好吧，也许你用不到它了。”
先是Papyrus抱怨吹嘘了一番，随后Sans说了两个full of bone（fun）的冷笑话。
想到Toriel日记的内容，你开始轻轻的微笑。
“Wait，Sans.那是什么？”显然Papyrus终于发现了你。
“恩？那是一盏灯。”Sans毫不在意的朝你瞟了一眼。
“一盏灯？那它为什么看起来那么像一个……人类？”
“Oh, come on, bro.那就是盏灯，或许有人因为一些奇怪的时尚品味而将它做成了人类的样子。不信的话让我们来试试？”
“Hey，ya.”Sans向你眨了下眼睛（窝），“亮个灯呗？”
悄悄按下灯的开关，你的头上出现了一轮光圈。
“那看起来确实是一盏灯。”Papyrus新奇地盯着你，“我有点喜欢这个设计了。”
“Sans说要有光，于是就有了光。”Sans满意地点点头。
在Papyrus走后，Sans悠闲地踱步来到你身边。
“Good job, kid.”
“我喜欢Papyrus。”你带着笑容看向Papyrus离开的方向，“He’s kind of cool.”
Sans稍微愣了愣，然后一脸的理所当然：“Of course. 他是我的弟弟。”
你承认这是在刷好感。
然而如果连这点小优惠都不给穿越者耍一耍的话，这个世界也太苛刻了吧，恩？
你看见白雾从自己的口中呼出，然而目光却不敢顺着雾气向上。
万一上面没有天空呢？不，是肯定没有吧。
前方有块石头，你知道在那里游戏和谜题正式开始了。
一路向前的剧情线和时间线，无可救药的determination。
你搓了搓手迈出步伐。
好想，快点回家啊……
面对一地的圈圈和叉叉你保证你没有想歪任何东西。
唔，也许就那么一点？
雪没到小腿，为了解开谜题的每一步都在消耗着热量，你到身体开始抑制不住的颤抖。
“Sans，你有没有觉得那个人类不大对劲？”Papyrus露出担忧的神色。
“你指哪方面？对于怪物来说人类一直都不大对劲。”
“他好像一直在发抖？可这里明明不冷啊。”
那是因为你们俩除了“骨感”以外没有任何感觉吧。
你双手抱胸摩擦着两臂，希望可以通过做功获取一点热量。
或许应该吃点什么回复体力？这样想着的你调开了菜单。
在看见HP那一栏的显示时，你不由得愣住了：2/20
在你发愣的那一小会，读数再次跳动：1/20
等等这HP还和我的身体状况有关的吗？？按照这速度岂不是很快就要Load？必须马上吃点东西来恢复体力。
在即将选择USE的瞬间。
你感觉寒冷像一条绳子勒紧了意识。
你的意识被拽走了。
有个孩子站在黑暗的光里，手中握着一朵金黄的小花。
花瓣一片一片地被掐下，零落于地。它们开始融化、变色，渐渐呈现鲜红的色彩。
你脚步微响，他稍稍朝你所在的方向偏过头。
那些鲜红的液体突然灵活地游走袭来，你不顾一切地向后奔逃，期间一直有孩子的笑声萦绕。
你被抓住了，那个孩子走了过来。黑暗为他的脸蒙上面纱。
他向你的左胸伸出手。
——穿透、并攥紧。
你……
你醒了。
冷汗打湿了衣服，你不记得自己梦见了什么，但那一定是个bad dream.
It’s only a bad dream.你这样自我安慰道。
环顾四周，这是一间小木房。
坐起身，虽然脑袋还有些昏沉，但是身边火堆传来的温暖让身体舒适不少。
并没有Load吗……你伸出手感受着热量。
说道Load，你仔细回想了一下，发现一路过来根本没有Save点。
本来以为是自己记错了，看来，这是的确是一场不能S/L大法的游戏。
也就是说，要一命通关对吧？反之，一旦GAME OVER的话……
呵，你冷笑了一下。看来情况要比自己想象的更严肃。
“咕——”胃发起了抗议。
你抽回思绪，不得不优先考虑食物这一实际问题。
其实，虽然刚刚就注意到了，但是你不想承认。火堆旁的那一盘不明物体，红红黑黑的，莫非……是意大利面？看来这是哪儿也相当明确了。
盘子旁还有一张纸，上面的字迹有些歪斜却依然可以清楚辨识。
“Human，the great papyrus 已经抓住了你。所以你现在必须待在狗窝（Sans说这是我们的车库？可是我们甚至没有车）中，直到Undyne过来将你带走！PS：看起来你并不适应这里的环境，我想可能是因为这里没有你的家人和朋友带给你心灵上的温暖。所以我生了一堆火，希望你能有所好转。另外旁边的意面是伟大的Papyrus做的，我精湛的厨艺肯定能给你带来家的感觉！”
读毕，你轻柔地笑了笑。
他是泡在棉花糖里长大的么？真是个天使。
Thank you, Papyrus.
尽管本能在拒绝，但你依然决定尝一口那盘意面。
拿起叉子卷起一小簇，送入嘴中。
……
仿佛濒临Load的感觉。
也许下次吧，你默默放下了叉子。
一路Spare过来也有不少钱了，你去商店里买了点东西吃。
看着全满的HP，你充满了决心。
接下来就要挑战Snowdin的区域BOSS了吧
——Papyrus.
Papyrus很善良，但也太过善良。直到最后他都相信mercy存在于所有人心中。
所以教会这样一个单纯的人，这个世界并不单纯是一件相当困难的事。
比起将事实平摊，有人更愿意选择转身守卫他心中的那一方净土。
比如Undyne，比如Sans。
这份心意是保护也是牢笼。
你希望他永远做个孩子吗？可孩子总是要长大的。
你不可能永他读着睡前故事，只为他描绘世界的美好。
也许现实让人痛苦，但谁不是裹着痛前行？
在冰雪构成的白色迷雾中，唯有你和Papyrus的身影突显。
“Hunman，现在很难描述我的心情……”他背对着你。
“Papyrus!”你的音量压过了他。
Papyrus转过头，露出疑惑的表情。
你眯起眼冲他笑起来，努力地让声音听起来友好，就好像他是你久别重逢的老熟人那样。
“让我们做朋友吧。”
Papyrus原本就圆大的眼窝再次扩张。
“What??你……你愿意和我做朋友吗？Oh，天哪我从来……”
“Of course！我当然愿……”
“不、不对……你是一个人类，我怎么可能和……可是……不，不行！”
“Human！我必须要抓住你，只有这样我才能成为一名皇家守卫！”
随着Papyrus话锋的转变，你嘴角的弧度也耷拉下来。
看来，这是固有剧情呢。本来以为可以避免这场战斗的……
那颗红色的心跃动了两下，战斗开始了。
Papyrus向你不断地丢着骨头，你有点担心万一用光了他会不会把自己丢出去。
在静止不动躲过一根蓝色长骨后，你的心变为了蓝色。
还挺像跑酷游戏的，看见障碍就上跳什么的。
就在分神吐槽的瞬间，一根骨头绊倒了你，雪中埋伏的一颗尖锐小石子立刻划破了你的膝盖。
“嘶——”在被痛觉主导的那几秒内，你又撞上了许多根骨头。
HP飞速下降。
“Oh my god！你还好吗？”
Papyrus担忧的声音立刻传来，他跑到你身边将你掺扶起来。
“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想到你会伤得这么严重。”
“我没事。”你将重心放在另一只脚，慢慢站起。
“这怎么能叫没事……”
Papyrus带着一点哭腔看着你膝盖上的伤。
“都有番茄酱流出来了！”
“……”你有些哭笑不得。
“首先，Papyrus。”你重新换上笑容，“这叫血。而且这只是很小的伤，没有事的。”
“可是，可是……”Papyrus依然是一脸的担心。
“做朋友的第一步，就是要相信他们。相信我好吗，Papyrus？我很好。”
随意走了两步，你展示着自己的腿并无大碍。
“恩，好的，我相信你……”看起来Papyrus总算放下心来。
“不、不对等等！”他一下子反应过来，“你刚才说要相信朋友，这是指……我们现在已经是朋友了吗？！”
你扭头叹了口气，虽然是自己恬不知耻地说出来的，但是面对眼前这个星星眼的骷髅，直接承认还是有点不好意思啊。
“是、是啊。你不愿意吗？”你低下头踢着脚边的雪。
“天！哪！我当然愿意！”Papyrus一把抱住了你，他的肋骨硌得你有点疼。
“我竟然有一个人类朋友！It’s sooooo cool！我的朋友质量终于提高了不少！”你有点喘不过气来。
“这太棒了！我要去告诉Sans我终于交到了一个和我一样酷……也许比我少那么一点点？不论怎样！这真是太令人激动了！”
还没等你做出任何表示，Papyrus已经扛起你奔向他家。
“Sans！快看我新交的朋友！”他嘭地一声拍开门。
Sans正翘着二郎腿看着电视。
“Hi.”你弱弱地打了声招呼。
“Hi, kiddo.”Sans只瞥了一眼就继续看起了电视，“看起来你和我的弟弟相处的不错。”
“恩？你们认识吗？”Papyrus疑惑的在你和Sans之前来回看，“你居然，在和我成为朋友之前……已经和Sans成为了朋友？这真是……”
你的心提了起来。
“这真是太棒了！这意味着我可以省下让你们互相介绍的时间了对吧？”
你不禁如释重负般呼出一口气。
“来，人类，随便坐！伟大的Papyrus会尽到一个主人应尽的义务！”
你慢慢靠着沙发的边缘坐下，远离Sans约40厘米。
“嘿，Sans！你在看什么电视节目？好像很有意思的样子。人类你可以往里面坐一点，中间的观看效果更好。”Papyrus一下把你挤到了Sans身边。
谢谢你哦Papyrus！你瞪向Papyrus。
“哦，不用谢人类，这是我作为家主应该做的。”仿佛能读心一样，Papyrus骄傲的挑眉俯视着你。
我现在正和游戏中的一位BOSS坐在一起，怎样才能留下好印象不被弄死？在线等，急。
“呼。”你吁出一口气平复下心情。没事没事，既然现在已经和Papyrus成为了朋友，那么Sans也会对我友好的。
恩？你仔细看了看电视，里面的人物有些眼熟。这是……MTT？
啊之后还要跳舞来和MTT对战呢，你看了眼自己划破的膝盖……真的不要紧吗？然而在这之前还要和Undyne鱼姐战，躲矛要跑好久的吧。
“哎……”你又叹了一口气。
“怎么了人类？”Papyrus注意到你情绪低落。
“没什么啦。”你笑笑看向Papyrus。
“我只是……稍微有点想家了。”
不知道妹妹正在做什么，发现我不见了她会害怕吗？
“喔可怜的人类，不用担心！The great Papyrus将会为你带来家一般的温暖！”
“对不起Papyrus。”你从沙发上站起，“我想在这方面你大概真的帮不上忙。”
“你去哪里？”
“继续前进。”你走到门前，停了一下，转过头。
“谢谢你，Papyrus。和你做朋友很开心，但我必须出发了。”
“你确定你现在就要走？”
“没错。”
“就现在？”
“是的。”
你开始旋转门把手，“谢谢你邀请我来。”虽然基本上是“被”带过来的。
“再见了。”
咣地一声，剧烈的风雪透过那一点点狭窄的缝隙就撞开了门。
留你一人凌乱在风中。
“恩你确定你要现在离开吗？”Papyrus眯起眼，“刚刚天气预报说有一场暴风雪突然袭击。如果你要现在走的话……”你倒是早点说啊！
“我是指，现在的你穿着短袖，短裤，不久之前还晕倒在雪地里。但是如果你真的这样坚持的话……”
我收回之前说他是个天使的话，果然基因里的腹黑是无法逆转的，就像他哥那样。
你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关上门。
“So——”Papyrus拉长的语调。
“唔，也许我可以再留下来一会儿？”外面的鬼天气是想走也走不了了。
“太棒了！Sans！我们今天可以收留这个人类吗？”
Sans随意地调换着频道，“我猜今天我要准备双份的睡前故事了，huh？”
晚饭期间。
“让伟大的主厨Papyrus来介绍今晚的特别菜肴！铛铛铛铛！意大利面！”
在这瞬间，人类再次想起了被意大利面所支配的恐惧。
左边是Papyrus期待的眼神，右边是Sans看似无所谓的目光。
好吧，豁出去了。
HP：20/20 → 19/20 → 18/20 → …… → 5/20
你乐观地想，至少吃东西吃到残血这经历可不是每个人都能拥有的。
“恩，人类你是左撇子吗？”Papyrus看着你熟练地用左手捞起面条。
“诶？算是吧……”你随便含糊了过去，其实是不想用右手。
总算到了睡觉的时间，生物钟带来的生理困倦提醒着你尽快休息。
“人类如果你觉得冷的话……”Papyrus不时地抬眼看你，“你可以和我一起睡。”
“真的不用了Papyrus，我睡沙发就行。”
因为某个弟控的眼神已经快把我戳死了。
“那好吧，人类，nice dream.”Papyrus有些失落的和Sans一起上了楼。
看着漆黑的天花板，你的心中浮现出许多场景。
和Flowery争锋相对，和Toriel相遇有告别，和Papyrus与Sans成为朋友。
这里……真的只是一个游戏吗？
这里的每个人都会因为悲伤而哭泣，因为快乐而高兴，这些是真实的情感而并非程序数据。
如果仅仅将这一切当做游戏的话，就意味着要抹杀他们每个人的独立人格。
然而如果这不是游戏的话，又怎么会有通关一说呢……
你慢慢地闭上了眼，别想太多，别想太多，心里喃喃道。
睡意袭来。
……
有人紧靠着你的后背，你发现自己在坠落，一朵朵金黄的花朵擦肩而过向上方的光亮飞去。
“从前有一个孩子他叫Chara，他有一个伟大的计划，但他却因为众人的愚蠢而失败了。”
“从前有一个孩子他叫Frisk，他只有一颗天真的头脑，但他却因为自己的愚蠢而成功了。”
“现在又有一个孩子，他叫什么名字呢？”
你猛地向后看去。
——Chara。
他维持着与你背靠背的姿势，脖子却以不可思议的角度扭转了过来。 “Human！”
“Well，你终于明白这一切不只是个bad dream了。”
“Having fun, huh?”
“只是下次，可能就没那么容易醒来了。”Chara笑着摊开手。 “Human!”
“Human!”
“哈啊！”如同被钝物撞击般，意识扭曲动荡着，尖锐的金属声在耳边嘶鸣。
“你一个人在这里干什么？”
你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抬起头，过了好一会儿视线才慢慢聚焦。
“Sans？”你的声音困惑又虚弱。
“Oh, thank god.你总算有反应了，我给Papyrus讲完睡前故事后准备回房间，正好看见你像是个木头人那样一直站着，嘴里还在不停地自言自语。你到底在干什么？还有你……”Sans的目光看向你的左手。
你也向下看去。
一把刀，它在黑暗中闪烁着微光。
脑内的弦一下子绷紧到几乎快要断裂，你看向Sans，他的表情发生了微妙的变化。
当然是往坏的那一方面。
“等等Sans！”你连忙抛下手中的刀，刀子砸落在地上发出闷沉的一声，“不是你想的那样！”
“你是指你在我们睡觉的时间，拿着刀子出来晃悠，还正巧被我发现这件事？我不知道还能有什么别的想法。”一根根白骨凭空冒出，而在他身后隐隐浮现的正是Gaster Blaster.
简直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你在心中懊恼着。
“相信我Sans！我没有那样的意思！”
你躲过了大部分的白骨，却依旧被剩下的一些擦伤，HP一点点损耗着。
说好的GE线才会挑Sans的呢？！
“停下！Sans！”你狼狈地在白骨的横纵阵中来回闪避。
“听我说！我从来！都没有！”
一根骨头擦掉了你耳边的发丝。
“都没有想过要伤害你们啊！！！”
Sans的攻击一停，而你反倒因为骤然停止的运动惯性而摔倒在地，HP又少了。
要死要死要死要死，你抑制住内心的慌乱，抬头看向Sans。
“我真的只想和你们成为朋友，我一点都不想伤害你们……所以Sans，请相信我，这只是一个误会。”
Sans沉默了许久，你坚定地和他对视着，大概有半分钟，终于，周围的白骨渐渐隐去。
你松了口气。
“需要帮助吗，kiddo？”Sans向你伸出手，又是平时的他。
“谢谢。”你搭上他的手，冰冷又坚硬，也许就和这个人的心一样。
“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Sans脸上的警惕依旧没有放下。
脑海中闪过Chara的脸，闪过他说的话，还有那些金黄的花朵。Bad dream？
你低下头试着组织语言，却发现自己什么话都说不出。
也许那只是个梦呢？尽管你明白那大概肯定不是了。
但真的要必要把其他人都扯进来吗？告诉Sans说不定只会让自己在下次睡着时害死他。
而且……他未必会相信自己。相信这个世界只是个游戏。
“对不起，Sans。现在恐怕还不是时候……”你也知道自己简直像是在诡辩。
Sans周身的气压又降低了，你依然低着头。
令人窒息的氛围。
最终Sans叹息了一声，“听着，kid. 如果你有什么困难，你完全可以和我商量。作为我弟弟的朋友，我想我应该，也可以帮你一把。”
“谢谢……”
只是这件事和回家一样，你们……是帮不上忙的。
又沉默了一会儿，你走向不远处捡起了刀。Sans的表情一瞬间又紧张起来。你没有停下，转身把刀递给Sans。
“也许你能帮我这个忙，把它藏起来，或是毁掉。我不想再有今天的事发生了。”你的视线飘向别处。
“OK.”犹豫了一会儿，Sans接过了刀。
“好累啊……”你走到沙发旁重重地仰面倒下，你蹭着Papyrus给你准备的意大利面花纹的毛毯喃喃道，“……从到这里开始，恩……就一直提心吊胆的……真的……累死了……”
“一个睡前故事huh？”Sans在沙发边缘坐下。
“好啊……”你揉着眼睛。以前一直给妹妹讲，听别人给自己讲还挺新奇的呢。
几分钟过去。
“你不讲吗？”你有些疑惑的看向Sans。
“唔，我指的是你来讲一个睡前故事。你知道一直给Papyrus讲我的库存都有些不够了，说不定人类的故事能给我一点灵感？而你正好回答‘好啊’。”
“……”无谓的文字游戏真是讨厌啊对吧？
“好吧。”你想了一会，清了清嗓子。
也许可以用这种方式……
“从前有个人类的孩子，我们就叫他小孩S吧。小孩S在很小的时候就被送进了孤儿院，只有妹妹相依为命。孤儿院里有好事发生，也有坏事发生，虽然大部分是坏事。”
“但是，终于有一天，小孩S和妹妹被收养了。他们好不容易有了点平凡的孩子，能够拥有的幸福，但在这个时候，小孩S莫名其妙地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那个世界是个游戏，在进入游戏前一个声音告诉他只要他通关就能离开。他遵照游戏的剧情一点点前进着，不敢冒险，他想要再次回到那得之不易的幸福生活中。”
“然而这里的一切依旧太过危险和陌生，好几次他都是死里逃生。他努力地想要活下来，因为他不知道游戏中的死亡，是否同样意味着现实中的死亡。”
“但渐渐的，小孩S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单纯地将这里当做一个游戏世界了。那里的每个人都拥有着独立的性格和情感，他们和现实的人类没有任何区别，只将它们当做游戏数据是残忍而可耻的。”
“可是不把这当做游戏的话，那要如何通关呢？虽然主线还在，但现在的剧情已经偏离原作许多了，小孩S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能够达成游戏中通关的条件。小孩S并不在意自己会如何，但是如果他在现实中消失了，他的妹妹一定会非常伤心害怕的。”
“即便只是为了自己唯一的亲人，自己的妹妹，小孩S也必须打通游戏，回到现实中去。”
你沉默了很久，Sans也没有说话。
“Sans，如果你是小孩S的一个朋友，你会给他什么建议呢？”
“首先。”Sans慢慢开口道，“我想这并不能算是一个睡前故事。”
“是啊……”你低低地笑了。
“而且，这太荒谬了。如果有人生活在游戏中，他们怎么可能意识不到这世界是个游戏呢？”
在黑暗中你看不清Sans的表情。
“好了，kid。我想你证明了人类在讲睡前故事那方面远远比不上怪物。Now, it’s time for bed.”
“但那是一个可怕的故事对吗？任何人都不会想要它发生的……”
Sans的脚步声一停。
“晚安，Sans。”你闭上了眼。
“如果你不再四处晃悠的话，我想我可以‘晚安’的。”他脚步声远去了。
一夜无梦。
“你真的要走了吗人类……”Papyrus的脸耷拉下来，“为什么不再多待几天呢？我可以为你做各式各样的意大利面的。”
“我想我已经在这里享受很久了，而且我的家人会想念我的。”你检查了一下携带的物品。
“哦，好吧。”Papyrus一脸的遗憾，“那你至少带上这件外套吧，这样你就不会因为寒冷而倒下了。”
“嘿，那好像是我的外套？”Sans发出不满的抗议。
“Oh, come on, Sans. 我们都知道你有一衣柜一模一样的外套，而你从来不洗。”
“可我会在意外套上沾有人类的气味。”
“Fine, fine.”Papyrus翻了个白眼，“拿上我的外套吧人类，伟大的Papyrus从来不吝惜向施展慷慨！”
“……”可是我哪一个都不想要啊！
“Take it.”Sans突然把自己的外套塞到你手中。
“呃……我想大概不用……”
“Take.”
“It.”
弟控是病，得治。
啊，尺寸大了好多，一直从肩上滑下去……你欲哭无泪地拉着外套。
“一路顺风哟～人类～”Papyurs挥舞着那并不存在的小手绢。
“需要我送你一程吗，kid？”Sans陪你走出门外。
我希望你能一直送我到最终BOSS那儿，别放水。
“所以，你有听说过talking flowers吗？”
事实上你遇到过两种，一种叫做Flowery，但你决定说第二种。
“你是指回音花？我记得它会重复最后在它周围响起的声音。”
“是的。而最近Papyrus在那里听见了一句奇怪的话，那些花，或者其中有一朵说——”
“你觉得和平路线就够了吗？”
突然停顿的脚步。
“San……Sans？”你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颤抖，“再说一遍？”
“怎么了kiddo，你的脸色看起来不是很好。”
“再说一遍？那句，Papyrus听见的话……”
“你是指‘你觉得和平路线就够了吗’这句？”Sans疑惑地停下。
你感觉脑子里被搅得一团乱，耳旁仿佛隐约闪过Chara戏谑的笑声。
是啊，只要通关了就能离开……可没说是哪条线不是吗？！
“到底怎么了，你的表情从刚才起就特别奇怪，人类都是这样一惊一乍的吗？”
你看着缓缓走来的Sans，咬了咬嘴唇。
“Sans，我记得我说过，我从来都有没想过要伤害你们对吧？”
“如果，如果我一天违背了这句话……”你攥紧了拳头。
“不要大意地杀了我好吗？”
Sans一怔。
“好吧，kid，看起来你的身上有许多秘密。然而你不愿意和我们分享甚至其中的一个？”
“而且，我更好奇，你为什要选我呢？”
“那么难道，我要和Papyrus说吗？”你笑着看向Sans。
“Sans，如果在废墟前的那条路上，我没有选择和你握手的话……”
“我现在，是不是已经死了？”
Sans沉默地看着你。
“别说你做不到。”你你直直地看向他。
如果连你都做不到的话……
“Welp，看来你不仅是拥有许多秘密。”
Sans一步步向你走来，你一步步后退，后背靠上了冰凉的石壁，发出轻微声响。
“你对别人的秘密也挺了解的嘛……”
“但我想，还是没有本人了解的透彻？”心中开始警铃大作，你依然保持着脸上的笑容。
“我就送你到这里了。”Sans后退了一步，转身离去。
但在走了两步后，他又停下了。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kid，不用你说我也会杀掉你的。”
“谢谢，Sans。”你笑着目送他的背影离开，虽然对一个说会杀掉自己的人道谢有点奇怪。
希望永远不会有那么一天。
“喔Undyne真是太酷了！我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再看她把那些坏人痛扁一顿了！”怪物小孩兴奋地叫嚷道。
是啊，如果她不追着我跑就更酷了，这已经是第二次了，还有一次就要……
“啊，是这样……”你无精打采地回应道。
“别再这么失落了嘛，我相信你下一次也能被她摸到的！”对方替你惋惜道。
“哈哈，希望吧。”
我一点都不希望她摸到我啊！说不定摸个几下就HP归零了啊！
在游戏中明确拥有determination只有四人，Frisk，Flowery，Undyne，还有Chara。
在屠杀线中，Undyne因为determination变得无比强大，但同样是determination……
尽管Undyne有些莽撞，但她并不愚蠢。她是Asgore忠诚的护卫，也是地下世界勇猛的守护者。
她是一位英雄。
“Undyne和我说‘离那个人类远点’，所以……你是一个人类对吧？”
回过神时，你已身处于剧情之中了。怪物小孩的神色复杂又迟疑。
“好、好吧。我讨厌你！”怪物小孩有些难过地跑开了。
“等等，小心！”你忘了提醒它要注意脚下。
“该死！”居然被一起拽下去了。
你一只手抓着木板的边缘，另一只手抓着那个怪物小孩，身体在虚空中左右晃荡。
“呜，额……”使不上力。
“哦天哪！兄弟你可千万别放手啊！”怪物小孩惊慌失策地喊叫道。
“我在……努力，尝试……”你从牙缝里挤出了这几个字。
就在你意识到自己再也无法坚持的时候，有人拉住了你们，那是一双套着金属铠甲的手。
对方轻而易举地把你们提起，放到地上。
“那可……真刺激……Oh my god！Undyne！你救了我们！”怪物小孩失声尖叫道。
静静看着怪物小孩的激动，你只是在那里喘着气。
“事实上我只想救你。现在，离开那个人类！立刻！”Undyne对着你举起了矛。
怪物小孩愣愣地盯着Undyne，“可、可是……”他又看向你。
你给了他一个和善的笑容，仿佛在说“没事的。”
他呆了一会儿，瞬间又坚定起来。
“如、如果你要伤害我的朋友，首先过我这关！”
你依然笑着。
没错、没错，这只是个游戏，只要按照流程来，一切都会迈向你想要的结果。
所以只要把这当做是一个游戏的话，和平路线也好，其他也好……
但你必须尝试，不能就这样放弃。
不能就这样遂了某些人的愿，哪怕心中早已隐隐知道了即将迎来的结局。
“Undyne！停下！我没有想与你们为敌的意思！”你勉强地躲过破空的长矛，还必须分神为自己辩解。
我不想，与你们为敌。
我不想给自己，伤害别人的机会。
“闭嘴！这该是你们人类赎罪的时候了！”她依旧挥舞着手中的利器，“要么乖乖交出自己的灵魂！要么！我将它从你身体中驱逐出去！”
“我只想和你们成为朋友！你也有朋友的对吧！”
果然，Undyne的攻势减弱了一点。
好机会！
“快看那里有只Alphys！”你向后一指。
“哪里？！”Undyne果然被吸引了注意，向你所指的方向看去。
三十六计走为上策！
“别逃你这个狡猾的混蛋！”你听见Undyne在身后的怒吼。
一路追追跑跑终于到了hotland附近。
“啊啊啊啊啊Saaaaaaans求你帮个忙啊啊啊！”你维持着原地踏步跑的样子，向柜台后的Sans求救到。
但那货睡着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这个世界果然讨厌我！”你又一路跑开了。
前面就是剧情杀的那座桥！
“啊啊啊啊啊啊！”你加速跑了过去。
“啊啊啊啊啊啊！”你拿了一杯水回来。
“啊啊啊啊啊啊！”你把它泼向Undyne。
“Undyne别担心充满善良友好仁慈的人类来帮你了！”
然后，你发现，Undyne甚至没有踏上那座桥。你好像跑得太快了。
也就是说，你在她完全不需要帮助的情况下，把一杯水，泼到了她脸上。
“San……？”你求助地看向柜台，但他已经瞬移走了。
“呃……”你看着Undyne脸上的水渍，“我帮你……擦擦？”
Undyne一言不发，你们就这样对视了几秒后，她无言地离开了。
不知道为什么，总之你有点想哭，歪打正着吗？果然按剧情走是不会死的。
累得仿佛整个人被掏空。
喝了点水休息了一会儿，你决定去先去拜访Undyne。
哦，那有意义吗？尽管心中有一个声音那样说道。
“用力捣啊！用力！！继续用力！！！”
“火要大！再大！！继续大！！！”
“啊啊啊我受够了！”你忍不住掀了锅。
“料理是这样做的么？！不要糟蹋食物好么！食物很宝贵的啊！”
“食材又不是敌人，用力就能处理好的么？！要细心啊！首先好好地把番茄洗一下，然后为了口感更加舒适要把皮去掉！再碾压出汁搅拌均匀！”
“还有火候啊火候！你以为是在点炸弹吗哈？！这么大的火只能炸锅好吗？？要先大火让食物熟透再开小火入味！”
“好了！现在这才叫能吃的东西！懂？？”
Undyne懵逼地看着你行云流水般做完了意面。
“呃……也许，你可以尝尝？”冷静下来后，你的气势也减弱了三分。
她好像依然在惊吓中，机械地用叉子卷了一小块送入口中。
“当啷。”叉子落在地上。
“太……太好吃了……”Undyne捂住嘴一脸悲喜交加的表情，“人类都是这样会做饭的吗……”不要擅自给人类贴标签啊。
“只是自己做饭做多了而已。”你看向别处挠了挠头。
在以美食折服Undyne，又被她逼迫多做了七八道菜后，你终于能够继续出发了。
“那个……Alphys博士，能帮我一个忙么？”在MTT的隆重登场后，你终于还是做出了这个艰难的决定。
“哦、哦，我会，我会尽一切可能帮你的！”Alphys看起来又小心又兴奋。
“只是有几样东西需要弄到手而已。”你附耳于Alphys悄悄说了几句。
“诶？你要这做什么……啊，我这里倒是有……可是……”
“拜托了，我自然有用处。”虽然希望不要用到。
在见识完MTT各种夸浮的表演和关卡后，你终于迎来了和它的最终对决。
“Oh～Yes～”
你默默忍住了找板砖抽它的冲动。
一路上，MTT很好地解释了什么叫做“战斗不如跳舞”，“躲弹幕不如跳舞”。
说白了这不是比战力，而是比收视率对吧？
可恶，体力也快到极限了，说到底它是个机器人啊！比体力怎么可能比得过。
还是……要用这个吗？啊啊，真不想用！可是……
“唔……”你心一横，开始褪下衣物。
“嘿！你在干什么！这里可是全年龄向的节目！”MTT用手捂住了脸，虽然它的手指完美地避开了眼睛。
“你以为我想啊……”你一脸不爽地瞪向了它。
“等等，你在衣服下还穿了……裙子？”
收视数开始报表般上涨。
妹妹很喜欢某邪教，所以在学校的文艺表演上你有和她一起排练过……穿着小裙子。
“明明说过，不会再穿第二次了……”捏着裙角的小花边，脸边烫呼呼的，“可恶，不管了。”
“那、那个！灯光快点照过来啊！难得我都这么这么拼了不是吗？！”你有些恼羞成怒。
“哦～人类，你真的很有偶像的天赋。”MTT捧着脸，眼神闪亮，“比起小裙子你脸上羞涩的表情才是最大的魅力点。”
“烦死了！你这个骚气机器人！等一会儿就让你断电哦！”你恶狠狠地骂道。
终于，聚光灯打在了你的头上。
“哼！你、你们这些在地下的家伙！肯定都不知道上面的萌文化了吧！今天、今天我就大发慈悲地教给你们！看好了！”音乐响起，你努力得克服着羞耻心。
天文数字那样增长的收视数。
“代、代表moe消灭你们！”你摆出了一个经典的pose。
在不同的地方。
“噗！”Alphys已经失血过多阵亡了。
“啪！”断掉的是Undyne的矛。
“天哪Sans！我好像在电视上看见了人类，Sans？Sans？你怎么不说话？别再用力了，你的番茄酱全都被你挤出来了。Sans？”
至于在某个角落，某朵花好像比平时红了一点。
收视率达到了顶峰。
“呼～看起来人类已经有了像你一样的明星。然而这里……还缺少一名为大家带来光亮的人。虽然有些可惜，但我想成为怪物们的明星也不错。”
“MTT我每天都看你的节目！”
“MTT我是你的忠实粉丝！我超爱你的！”
“MTT我要给你生机器猴……”
许多诸如此类电话一个接一个地打来。
“我也，有些累了。人类，让我休息一下吧，希望再次可以与你在舞台上一同闪耀。”
说完这句，MTT就断电关机了。
明明是赢了，你却有种像是输了一样的挫败感。
“啊！MTT！……还好只是断电了……啊，对、对了，人……”
“请暂时不要和我说话我知道你很兴奋但我想要一个人好好静一静……”
面对Alphys羞涩又仿佛看见偶像的眼神，你感觉到心好累。简直是来到这里后最累的一次。
一路无言地走在连接MTT饭店和core的桥上。
“嘟——”你接到了Undyne的电话，哦对，剧情。
听完电话，你决定还是快点到snowdin去一趟。
随着地点变迁，周围的温度一点点凉下来，你的头脑仿佛也冷静了不少。
你调开了菜单：LV1 EXP0
微微垂下眼，张开左手，上面没有一点尘灰。
你是清白的。
至少现在还是。
帮Undyne送完信，完成她和Alphys的约会是很久之后的事了。
一旦紧张的神经松弛下来后，剩下的便就是一波波袭来的疲劳感。
还不想去真实验室，还不想去，大脑不想再处理那么多信息了。
好想回家，好想要回家啊……
可是如果和平结局还不够的话，那要怎么办啊……
“人类！”是Papyrus的声音，“原来你在这里。”
你看向它，那抹脖子上的红色格外显眼。
“今天电视上的是你吗？是你吗？哇哦你跳的真好。”
你有点想立刻掐断这份对话。
“尤其是最后的那个姿势，叫什么来着代表……”
“Papyrus.”你出声打断了它，“我可以去你家睡一觉吗？我现在感觉好累。”
“恩？我家？你是只要来我家？当然可以！我简直从我的骨头里欢迎你！”
你跟着蹦蹦跳跳的Papyrus向前走去，雪悠扬地飘下来，有那么一小粒落在了你的睫毛上，眨了眨眼，它立刻融化了，就好像从未存在似的。
“Hey，kid.”Sans的声音将你从沉思中唤回，“你还好吗？”
“唔，恩？我很好。”你抬头发现对方正盯着你看，“怎么了吗？”
“怎么说呢，这已经是你吃这份意面的第五口了……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不太正常。”
“今天的意面……”你又尝了一小口，“比上次好了很多，我觉得已经很好吃了。”
“因为今天Undyne教了我新的配方！”Papyrus欣喜地开口道，“不过她说这是向你学习的，你还蛮有一套的嘛人类。”
“是吗……”你拨拉着盘里的面条。
“Sans你有没有觉得今天的人类不大对劲？”Papyrus轻声向Sans说道，然而这没有任何意义，因为你正好能听见。
“你上次也是这么说的。”Sans以同样的音量回答道，“也许他只是累了。”
“我有些累了。”你顺口接到，“我可以先去休息吗？”
“哦，看起来好像是累了。”Papyrus继续“秘密”说道，“当然可以了人类，你可以先去沙发上坐一会儿。”
你有些摇晃地向沙发挪动，然后在离它还有几步时栽了下去。
你有些害怕睡眠，或者说是睡眠会带来的一样东西。
——梦。
你害怕再梦见那些金黄的花朵，害怕再梦见一张笑脸。
迷迷糊糊中，你感觉有人为你盖了一条被子，又将它拉好。
“San……？”呢喃的话语让你吞掉了最后一个尾音。
“It’s me.”对方简短地答道。
你有些吃力地，用手支撑着坐起。
“嘿，我才刚帮你盖好被子。”
房间内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熄了灯，黑暗中你只能看见他模糊的轮廓。
“有些话想和你说……”头还有些晕沉。
“明天早上不行？”
“明天早上Papyrus醒着。”
Sans沉默了一会儿，“Ok，说吧。”
“记得我和你说的睡前故事吗？那个，游戏的世界。”你的声音有些沙哑。
“游戏有很多条路线，普通，和平，还有屠杀。”
“如果你只是要说这个的话……”Sans似乎很抗拒这个话题。
“不，Sans，请听我说完。”
“和平路线的达成的基本条件是不杀任何一个人，而屠杀路线的唯一条件是杀了所有人。”
“这两个路线都能算作通关。”
“我不懂你为什么要说这些。”
“呵呵。”你忍不住笑了两声，“你真的不懂？在我和你说了那么多之后，恩？”
“Sans，我有一个妹妹。”你低下头，“我很喜欢她，要问有多喜欢的话，不会比你喜欢Papyrus少。”
“所以，我很想回家，想得不得了。再结合一下你先前告诉我的那话，你，明白了吗？”
“我不明白而且我也不想明白。”Sans的语气强硬起来，“如果你叫只是想说这些的话，那还不如早点睡觉。”
“……”你默然看着Sans欲转身离开的背影。
“Sans，这是我们，第一次遇见。但是，未必会变成最后一次，说不定还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但如果真有第二次的话，那肯定，要发生一些不好的事了。”
“Sans，别忘了你说的。如果有一天我真的……”你停顿了一下，十指相握。
“那就杀了我吧。”
“虽然倒时候你能不能成功还是一个问题。”
一夜无梦，你早早地出了门，Papyrus和Sans还都未曾起床。
冷清的Snowdin有些微寒，你往左手上哈了两口热气。
你还是不敢抬头看天，因为你怕以后再也看不见了。
真实验室内雾气弥漫，细小的声音在广阔的空间内被无限扩大。
你讨厌这里，潮湿的霉菌味，飞扬的尘灰，还有并排的床位。
这让你想起了孤儿院的日子，如同条件反射般，你又戴上了笑容。
一条条读过嵌在墙上的信息。
Determination——求生的欲望，以及相信可以扭转命运的信念。
人类之蜜糖，怪物之砒霜。
你思绪恍惚地前行着，寻找着钥匙，如果遇到了怪物就让他们回想起过去。
摇摇晃晃，你开始哼着一些不着调的歌谣。
仿佛回到了那个夜晚，那个焦急地寻找什么的夜晚。
“人类！”
你回过神来，发现自己紧握住了一只融合怪物的触手，它显然被弄疼了，发出低低的呜咽。
你立刻放了手。
“它们……它们没有恶意的。”Alphys别开眼，“有时候它们太饿了就会有点急躁。”
“啊，对不起……”你有些不知所措。
在Alphys走后你也立刻离开了实验室，宛若逃离。
“Hey，kid。”在门口遇见了熟人。
“Sans？你怎么在这里？”
“恩？我？我来散步啊。”他随意地答道。
“……”随你怎么说。
“你看起来心情很好啊，因为马上就能回家了么？看你笑得那么开心。”
“我在笑吗……”你摸上自己的脸颊，“哈哈……”这个习惯依旧是改不掉啊。
“你不知道吗？”Sans疑惑地看着你。
“不知道，普通的人类是没办法随时随地看见自己脸上表情的。”
你们沉默了一会儿。
“如果，没有别的事的话……”你想要离开。
“等等。”Sans出声叫住了你，“有些话想说。”
“诶？你会有话想和我说？真难得啊。”你笑着看向他。
Sans停顿了一会儿，随后缓缓开口。
“从一开始，你的态度就是这样。不冷不热，看起来很热情，实际上永远隔着一层厚玻璃。”
“起初我以为这是小孩子的怕生，可是之后我发现你对Undyne的态度，对Alphys的态度，甚至对Papyrus的态度都是这样。”
“谜题也好，怪物的攻击也好……你仿佛，知道会发生什么一样，我说的对吗？”
“……”你笑了，“你看，Sans。”
你接住了天空中飘下的一片雪花。
“你说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呢？雪花落到了我的手上，我的手是温暖的。”
“它会化掉对吧？啊，它已经不见了。”
“我们都知道，雪会化掉，但是我们能阻止它吗？并不行吧。”
“那一开始，不要接这片雪花不就好了。”Sans皱起了眉。
“是啊，一开始不接不就好了。”
“可万一，雪花是自己飘进手里的呢？”
你们无言相对。
“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Sans直视着你，“如果游戏通关了，那么那个游戏的世界会怎样？”
“不知道。”
“你不知道？”
“因为主角的视角，在通关后就已经结束了啊。”
“通关之后的游戏世界会发生什么，都已经无关紧要了，对他而言。”
Sans走后十分钟，你依旧在原地站着。
闭起眼，鸟儿在尽情歌唱，花朵在含苞待放。
你走了。
这是个多美好的日子，马上要通关和平路线的你甚至不用打败Asgore，因为有Toriel帮忙。
这是个多美好的日子，即便大家被Flowery捆束着，他们也用自己的弹幕保护你免受伤害。
你看了被绑着面露苦色的Sans几眼，水，你接着水吧。
这是个多美好的日子，ASriel终于摆脱了一朵花的形态，现在真的是最终战了。
“好了，Asriel，收起你那些重金属摇滚的装扮吧。让我来拯救一下你，和你的品味怎么样？”
这是个多美好的日子，血在流，骨头在响，艰难的一战，恩？
你让所有人都记起了你，尽管在不久之后他们可能又会再次忘记。
这是个多美好的日子，你好想回家。
……
你醒了，发现大家都在你身边，他们脸上都挂着关切的神色。
你，成功了？
欣慰，高兴，自豪，羞怯……每个人都有不一样的表现。
可你依然没有实感。
穿过屏障，迎接你的是一片金黄的霞光，颜色比那些花朵更为浓烈。
真实的天空，却又不是。
你只是握紧了拳，更为沉默。
“现在你打算做什么？”Totiel温和地看着你。
你知道这是游戏的最后一个选项。
“我……”
没有制作人列表，没有片尾动画。
周身一片黑暗，你感觉意识漂浮了起来，这也许是回家的前兆？
你向上方的光亮够去，它和梦境中一模一样。
“你真的觉得一切都结束了？”恶魔的耳语。
你转过身，漆黑的空间里刹那间有了铺天盖地的金黄花朵。
那个恶魔有着孩子的形态。
“你怎么不说话？”他笑着走近。
“我在想……你是不是故意的？”你也笑着看入Chara混沌一片的双眼。
“你明明可以在最初就告诉我要走屠杀线的，但是你偏偏等到我将和平路线走到一半才说。”
“你就是故意的。你想要看我痛苦，对吗？”
Chara摊了摊手，“哼～谁知道呢？”
“Reset吧。”你收起了脸上的笑容。
“你确定要现在？再让你多消化一会儿和平路线的剧情也是可以的～”
你沉默地盯着他。
“好吧好吧，真是心急[表情]”
“放心。”Chara仿佛看穿了你心底的波涛汹涌一样，“不会太难的。”
他温柔地摸上你的手。
“我会一直陪着你的，你的每一次死亡，你的每一次reset。”
“我们一定会成为很好的伙伴，从第一次见你我就知道了。”
“那种笑容，呵呵，就像我一直教给自己的那样。”
“来吧，reset这个世界，让新世界成为我们友谊的见证。”
“我们会成为，最好的朋友。”
“最好中的，最好。”
